2024年12月7日，“以‘家’为本：中国社会理论和实证研究”研讨会于北京大学社会学系201会议室顺利举行。本次研讨会全天共分为四个单元，共计9位学者为在场近百位听众呈现了精彩的专题学术汇报。本次研讨会还设置了圆桌讨论环节，邀请校内外知名学者参与，现场气氛活跃，讨论热烈。

研讨会伊始，北京大学社会学系系主任周飞舟老师致欢迎辞，他对各位学者的到来致以诚挚的欢迎，感谢诸位同仁莅临本次“以家为本”研讨会。他指出，“家”对于中国文明而言，具有超越性意义。“家”既是社会结构的基本形态，也对应着一种正面的情感状态，具备丰富的理论意涵与实践形。怎么讲好当代的“家”，是中国社会学的重要任务。本次研讨会旨在对“家”作为理论、方法、视角等多维度和中国社会理论构建的内在联系进行深入的探讨。

 

周飞舟老师

 

第一单元 家的社会理论探索

12月7日上午9:10，研讨会第一单元“家的社会理论探索”正式开始。本单元的主持人为北京大学社会学系范新光老师。

来自上海大学社会学院的肖瑛老师首先带来报告，题目为《“‘家’作为方法”的新思考》。肖瑛老师指出，“家”之所以构成一种方法，是因为家既是一种实体性的社会组织，也包含韦伯意义上“心态”的隐喻，同时还是一种“社会生命”的形态。基于对农村养老机构中老人的调查，肖瑛老师指出，作为社会生命价值的“家”，可分为“家人”“家屋”以及“家园”三个维度。“家”构成了老人“自我”的参照系及其本体性安全的基础。在新农村建设的背景下，老人如何安家，是有待思考的问题。肖瑛老师总结时表示，广义的“‘家’作为方法”，不只是理性分析社会的构成、运行和人的社会生活，而是要将分析同“家”对人的社会生命价值建立关联，思考现代人的生命困境以及可能的解困之路。

 

肖瑛老师

 

接下来，清华大学法学院的赵晓力老师进行了题为《宗法制非父权制：费孝通〈生育制度〉再思考》的报告。赵晓力老师首先回顾了费孝通先生对家庭结构的讨论，强调中国的代际关系是在三代的互动中成立的，内含“为反馈而接力”的独特机制。赵晓力老师进一步引用了欧美的家户数据，指出不同社会的家庭形态间的差异。接下来，赵晓力老师从丧服制度出发，指出世代参差是宗法制最核心原则，并以“女子子出嫁不降其祖”条说明宗法制区别于父权制的重要特点。

 

 

赵晓力老师

 

本单元最后，北京大学社会学系的周飞舟老师带来了题为《城镇化进程中家庭结构和家庭类型的再讨论》的报告内容。周飞舟老师指出，每一个家庭成员对家庭责任的认识并非基于代际交换的逻辑，抚育与赡养是家庭责任的基本内容，并进一步表现为以家庭为本位而重心向下的责任分配结构。周飞舟老师以其调研为例提出：在城镇化进程中，家庭的核心任务围绕着“一代人一套房”的目标展开，牵连着抚育与赡养的家庭责任，并形成了“抚育教育型”与“婚房型”两种主要的家庭类型或家庭阶段。家庭生命周期、经济状况和家庭关系是理解家庭境况的三个维度。灾厄、疾病、人祸则会带来家庭的结构性紧张。

 

周飞舟老师

 

在自由讨论环节，范新光老师对本单元汇报进行小结，随后参会的老师和同学们围绕家庭结构、家庭生命周期、城镇化下的家庭责任等内容进一步的讨论。

 

第二单元 家与文化

12月7日上午11:00，研讨会第二单元开始，主题为“家与文化”，主持人为华中科技大学社会学院的狄金华老师。

中山大学博雅学院的肖文明老师报告了他与北京工业大学社会学院吴柳财老师共同完成的研究《作为“文化失调”的家庭问题——孙本文对中国家庭问题的社会学考察》。孙本文作为民国时期社会学的领军人物，认为中国的家庭问题在于以下三点：文化失调、个人主义的冲击与现代民族国家建设的挑战。为应对这一冲击，孙本文提出“折衷制家庭”，背后反映了其对个体主义与家庭主义进行调和的主张，这种折衷观对当下仍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

 

肖文明老师

 

接着，北京大学社会学系的凌鹏老师带来了《潘光旦论民族元气与家的关系》的报告。凌鹏老师回顾了潘光旦先生的论述，认为民族元气不是理智讨论而是情绪精神感受。民族生命的三角为文化、环境和遗传，这三角会综合影响民族元气。而民族健康分为能力和意志两个方面，真正的元气在于积极的创造力、消极的顺应力与民族团结与发展的意志的结合。报告最后，凌鹏老师在回顾潘先生对传统中的元气之所在讨论的基础上，对新时代如何保存和健全中华民族元气进行了进一步探讨。

 

凌鹏老师

 

自由讨论环节，主持人狄金华老师进行小结，他认为民国时期社会学家已经开始反思家庭与中国现代国家和现代民族的关联，这对现有家庭研究具有启发性。随后参会的老师和同学们结合第二单元的分享内容进行了进一步的讨论。

 

狄金华老师

 

第三单元 家与城乡发展

12月7日下午1:30，研讨会第三单元正式开始，主题为“家与城乡发展”，由北京工业大学社会学院的吴柳财老师主持。

首先，上海大学社会学院的纪莺莺老师带来题为《家和城市社区治理：基于上海社区的经验》的报告。通过对上海居委干部三类日常实践的分析，纪老师认为，居委干部是城市社区治理的核心，连接着国家与社区。居委干部尤其是居委会书记需要发展丰富的人格层次，协调多层次社会关系，这也是基层治理中“能人政治”现象的根本原因。纪老师进一步指出，社区具备“拟家而非家”的特质，这既非国家政治的残余，也非家庭的补充，其内在主体性源于行动者对复杂身份与伦理要求的精准把握。

 

纪莺莺老师

 

随后，上海大学社会学院的李松涛老师带来题为《从“妻离子散”到“送子进城”：城镇化过程中的家庭韧性与代际托举》的报告。他以上海出租车司机为例，深入考察了进城务工者的家庭与内心世界，揭示了城镇化的具体过程及其对家庭的深刻影响。李松涛老师进一步指出，中国的家包括了自然情感、神圣的责任感与生命的传承的多重内涵，从中迸发出的动力和“元气”是支撑我国城镇化的重要动力。但另一方面，城镇化中的家庭也不得不面临新的挑战。

 

李松涛老师

 

自由讨论环节，在吴柳财老师的主持下，与会老师围绕治理过程中权力与人情的关系、城镇化中家庭韧性及其挑战、家庭带来的“元气”的根源等问题展开了深入讨论。

 

吴柳财老师

 

第四单元 流动中的家庭

12月7日下午2:30，研讨会第四单元正式开始，主题为“流动中的家庭”，由北京大学社会学系的凌鹏老师主持。

首先，北京大学社会学系范新光老师进行了题为《家庭生命周期中的个体迁移流动：基于生命历程视角的研究》的报告。范新光老师认为，中国社会的迁移流动模式需要区分其中的常与变，目前学界对流动人口迁移流动模式的研究还有不足。为此，范老师首先刻画了迁移流动模式的世代差异，并在此基础上利用事件研究设计方法，对家庭成员的迁移行为与重要生命事件间的关联进行了深入阐述，从而描绘了个体迁移流动行为在其家庭生命周期中的流变。

 

范新光老师

 

随后，华中师范大学社会学院的王欧老师进行了题目为《新生代女工的家庭参与和乡村发展——基于农民工输出地的城乡多点研究》的报告。王欧老师认为，女性农民工是城镇化过程中的重要主体，应当将女性农民工的研究与整体的乡村发展联系起来进行探讨。王老师进一步区分了女工流动的两种模式：一种模式是她们随县域城镇化大潮，将生活重心逐渐向县城转移；另一种模式则是女工在回村后将资源重新输入村庄。前者会加剧村庄的空心化，而后者则会助力乡村的整体发展。王欧老师强调，现有研究需进一步探讨农民工家庭发展与乡村发展间的联系，并探讨女工在其中起到的作用。

 

王欧老师

 

本单元讨论环节，在凌鹏老师的主持下，与会老师围绕城镇化与家庭发展的关系、不同地区县域内家庭生计模式等方面展开了深入讨论。

 

研讨会最后为圆桌讨论环节。在本环节，与会老师与同学围绕以“家”为本在经验现象中的表征、拟家庭问题、“家”作为方法与社会治理之间的关系、家国关系、家庭研究路径、家与人的精神和心灵之间的关系等方面进行了深入讨论。本次研讨会在热烈的讨论氛围中圆满落幕。

 

与会成员合影留念

 

 

文字 ｜ 陆嘉昊、林上、刘慕齐、吕灵、方弋洋

摄影 ｜ 刘明桓

新媒体编辑 ｜ 蔡睿琳

审核 ｜ 周伟